现在中国钢铁业进入了又一个十字路口,罗冰生和他身后的钢协又开始苦苦思索。
1996年,是罗冰生来到首钢的第33个年头。“高中毕业后我就卷入了大炼钢铁的热潮,关于‘超英赶美’,我们的确抱着满腔激情。”罗冰生说。“1996年,中国粗钢产量超过1亿吨,终于‘超英赶美’。”
“突破”没有迎来盛大的仪式,钢铁行业反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中国钢企以低档和中档的长材为主要产品,技术含量较高的板、管、带材仍需大量进口。
首钢面临的矛盾十分突出,其重点产品为线材和螺纹钢,但首钢地处北京,当时已有“要首钢还是要首都”的质疑,扩大产能几无可能。
罗任上的一大遗憾是首钢没有上轧钢生产线,他曾想“硬着头皮干,出了事我负责任”,但后来考虑到在北京上了这条线还得“扒掉”,如今这些项目都放在了唐山曹妃甸建设中的新钢厂。1996年之后,首钢定下异地搬迁的目标,并立志向重点板材精品生产基地转型。
成长是痛苦的。让罗印象深刻的是淘汰一台曾被称为“全国功勋轧机”的机器。“1963年我第一次进车间时,这台轧机就摆在那,几万吨的钢锭堆在旁边等着喂它,根本忙不过来,”罗眼角有些湿润,“停产那天,厂里的老工人围着哭,轮流用手抚摸它。这不仅是一台机器,还代表着数十年人力、资金、精力的投入,要淘汰它感觉上就似乎要将这一切推翻。”
十年之中,罗冰生无数次面对这种痛苦,5吨转炉淘汰了,他曾亲手参与建设的30吨转炉也淘汰了,首钢后来为30吨转炉搞了个纪念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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