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言何时停止
流言止于智者。可是,流言的停止却需要漫长的时间,我等不起。两周后,系里评选新一任干部,我本已参加过竞聘演说,并且极有希望当选,可是不出所料,在正式投票前两天,我被请到了系办。
我在系办遇见了你,你老朋友似的对我笑笑,这让我觉得不妙。辅导员是个保守的中年男人,他让我们从实招来。我急了,说:“这根本不关我事!”我看向你,这一眼不亚于你在诊室外看我的那一眼,我充满了求助与盼望。
“不关赵勇的事,那到底关谁的事?”辅导员把目光转向了你。这种事是开不得玩笑的,我求你从实招来,可是你却像个女英雄似的对辅导员说:“你管不着。”
我感到一阵眩晕,觉得自己被骗了,同时,被污辱了。蔡泽此时应该正在金融系的操场打球,一个灌篮盖过去,四周的观众连连叫好,包括他的新女友。他甩了你这件事是那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你告诉我的,你三言两语:“他不喜欢我了。”就算交待完全部的故事。我当时还想维护你,替你说点什么,但你已然跳下单车的后座,对我说再见。
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,你不肯说出他的名字,保全了他,却无意间把我陷入绝境。辅导员让我们回去反省,明天给他交待。我不肯走,开始不停地辩白。可我发现,我越是辩白,你的嘴闭得越紧,而辅导员越是看穿一切地微笑。
最后我开始大声嚷嚷,摇晃你的肩膀。“你别冤枉我啊!蔡泽干的事,他得负责!”
你却眼睛一竖,说:“我不认识蔡泽。”
你一心一意保全他,不让他的名誉受一点点损害,可你不应该拿我垫背。走出系办大门,愤怒和委屈使我拦住你,甩了你一巴掌。你的左脸马上起了五道有棱有角的红印子,但你还是女烈士一样,不肯说出最该说的那个名字。你只是护住自己的肚子说:“别碰我。”有同学经过,一时间都停下来看着我们,有人说:啊,都有孩子了,还吵什么吵啊!
“混蛋!贱人!”我暴怒了。我一颗善心帮你,你却恩将仇报。
除非他们有枪,不然谁也拦不住野兽一样的我。我一脚踢到你身上,你摔倒在台阶边沿,我踹,你尖叫一声,滚下了长长的楼梯。我追下去,兽性大发给了你最后一脚:“让你冤枉老子!让你冤枉老子!”
我知道,我人性里全部的恶,是在那天彰显,把自己也吓得不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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